晚上炒了两斤花甲,跟喵一起当夜宵吃掉了。感觉也是自己改善生活质量的一个尝试。
今天喵起得很早,所以也早早睡下了。她在我旁边打呼噜,我改着简历。她跟我说ACRS招一个IT的职位,尽管根本不对口,我还是硬着头皮编了个简历投着试试了。
还没有找到工作的我,已经经历了好几轮抑郁和焦虑,每次都被喵从决堤边缘拉回来。我们一起看《丈夫得了抑郁症》,我从开头就在抽泣,而后渐渐变成痛哭。看完之后擦干眼泪才敢回头看喵,她脸上也挂着眼泪。她抱住我安抚我,我想起几个月前她说的,虽然她不喜欢诊断这个词,但她觉得我的表现非常符合抑郁症的诊断标准。她试图教我mindfulness的一些方法,带我做瑜伽,而我没有认真对待,也觉得既然没有解药,就更无需挣扎,于是任由自己过得如此糟糕。

而如今,我失业已很久,她也失业了,我们大概算是到了最艰难的时候了。虽然几十年后回过头来看,现在的煎熬可能也不算什么,但是对于现在的我们,是任何一件事都有可能成为最后一根稻草。

其实我们的日子过得还是挺好的,毕竟有父母的支持,并没有捉襟见肘、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,我们甚至还在筹划着去纽约和维多利亚散散心,因为我的信用卡积分已经可以换好几张机票了。可是物质上的充足都与我们的努力无关,这让我们感到愧疚,也有一种难以为继的危机感。我们没有资格说自己过得苦,但我们也的确过得并不好,虽然我很大程度上是咎由自取。

终日待在家里总是不好,所以周一去找了Pippin聊天。有她这样坦诚的朋友真好。每个人家里都有几笔烂账,而我们这些“模范家庭”的小孩,对自己家里那些隐秘的烂帐,心里都一清二楚。每次聊完天,我对人类所抱有的悲观想法的都会再加深一些,虽然也有乐观掺杂其中。

记录一下,喵失业之后,在家跟我待了一个半星期了。她教了我骑车,虽然并没有教会。我们都去参加了一次面试。我们一起去考了驾照考试的笔试,明天要去拿permit。我们一起去了九宫格和超市,买了很多好吃的。我们一起吃了蛋糕。我买了一个七十磅的沙包来帮助自己做情绪管理。喵看完了几十本漫画。我看完了三季南方公园。

我们都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的。国内发生的种种事情让我听到喵说“回国”这两个字都会有点崩溃,神经很紧张。但其实回国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,Humphrey说了,越是这种时候回去,能够做的事情才会越多。不过我目前的确是不想回去的,在这里我也有很多想做的事情。
这几个月大概会是我人生中很不稳定的几个月了,不过谁知道呢,稳定也不是我想要的一切。

保持清醒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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